白化放弃了脑袋

    summary:因斯·赞格威尔没有带着00-8叛逃，也没有他制造出的一系列阴谋。老尼尔的妻子也没有死去。

  warning：写一写廷根时期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小克，作者文学素养差！

  Ready?

  ⬇️

  

  

  

  廷根市

黑荆棘安保公司

   

　    头脑昏沉的克莱恩缓缓睁开了自己沉重的眼皮，随即便看到了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疑惑自他的心中升起。

  

    “克莱恩，你醒啦？”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他被惊到的猛抬起头，看到了穿着淡绿色长裙的罗珊坐在接待台前看着他。

  

       注意到女孩带着些担忧的眼神，克莱恩一时无言，然后微低下头开始艰难的回想了起来。

  

     …昨天是周六，是轮到我值守查尼斯门的日子……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沙发上睡着？

  

       他重新抬起头，开口想要询问罗珊，却难以遏制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昨天晚上的值守很累吧？不然你也不会在接待大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见克莱恩精神不振，泪眼朦胧的样子，罗珊眼中的担忧更甚，“你值守完都没有回家吧？最近这几天整个廷根都阴雨连绵的，你睡在这里很可能会感冒的。”

  

         闻言，坐起来的克莱恩思考了一下，觉得一个序列八的小丑不会这么容易就感冒，除非他在连续下雨的情况下，特意坚持睡大街。

  

        有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克莱恩叠好毯子，面带微笑的向罗珊感谢道：“谢谢你的毯子，它让我得到了很好的休息。”

  

       接着，只见接待台前的罗珊起身，将一份涂着黄油的吐司和牛奶被摆到了他面前。

  

      “这是我给你带的早餐……当然，现在它应该是午餐了。”

  

       “什么？！”

  

        我竟然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克莱恩惊疑不定的扭过头看向窗外，但并没有如愿看见正午的烈日——因为细雨依然连绵着。

  

        克莱恩连忙转回头，一面道谢，一面决定快点解决完这份…午餐。

  

        因为前两天他已经和梅丽莎和班森约定好今天下午去豪尔斯区的剧院看歌剧，他可一定不能爽约了！

  

      见克莱恩在专心致志地干饭，一向性格活泼，停不住嘴的罗珊开始单方面的和他闲聊了起来：

  

      “还好今天没有来客人，否则，他一定会在一进门的时候就发现我们的员工睡倒在沙发上！”

  

      克莱恩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他拍着胸口顺了顺气，就听到罗珊接着说：

  

      “你不知道啊，今天早上队长，弗莱，还有伦纳德来的时候，都向我询问了同样的问题——”

  

      “为什么克莱恩睡在沙发上？”

  

      “……”

  

       …好丢人，在接待大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早上的他一定被每一个进来的同事都参观了一遍。

  

        食不知味的克莱恩麻木地想道。

  

       但至少我的睡姿应该不会太难看。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

  

     几天后，邓恩·史密斯的办公室内。

  

    “机器？”

  

      克莱恩表现出明显的疑惑，接过了邓恩手中的资料。

  

    “没错，这次的失控者是序列九“怪物”对应序列的序列八“机器”，他们是格斗、射击等领域的天赋者，且具有一定的占卜和反占卜能力。”

  

       邓恩醇厚的声音响起。克莱恩一边浏览文件，一边听邓恩补充道：

  

      “失控者的名字是埃文斯·利陶，他原本是一名序列九的“怪物”，一直处于教会的管控之中，但他在前几日意外吞下了一份不知其源的序列八的非凡特性，他没有立即死亡，而是晋升到了序列八，并且陷入了失控的状态。”

  

    “他还没有逃出佐兰特街区，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搜寻，并在事态更加严重之前解决他。”

  

  

  

  

  绯红的月色也难以透过阴沉的云层，整个街区一片暗色，一片寂静中，街道旁不见一个人影。

  

       他们乘坐有轨公共马车进入了佐兰特街。

  

       而邓恩提前的对这片街区的居民们使用了“安魂”，以防止非凡战斗波及平民。

  

       当克莱恩走下马车时，不远处，一双笑意盈盈的绿色眼睛望向他。

  

       那是等待已久的，头发有凌乱美感的伦纳德·米切尔。

  

       克莱恩向他点头致意。

  

      没有过多的寒暄，他将手杖立于地面，利用“卜杖法”寻找失控者的位置。

  

      他默念占卜语句，手杖在原地打转了一会，最后略有倾斜的指向了西方。

  

       有人试图影响我的占卜结果，但是最终没能成功…应该是来自“机器”的反占卜能力。克莱恩推测着。

  

       跟随手杖的指引，三位值夜者来到了一处破败的小教堂。

  

       教堂外，克莱恩取下左腕袖口内的灵摆，快速做起了占卜。

  

    里面有危险。

  

    里面有危险。

  

    ……

  

      默念七遍后，黄水晶吊坠幅度不大的顺时针转动起来。

  

     有危险，但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克莱恩向伦纳德和邓恩点头，示意可以继续前行。

  

     当踏入教堂的第一步时，克莱恩立即浑身绷紧，他周身的空气变得阴冷，粘稠，他感知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被注视感。

  

     他的眼前浮现出画面：一个没有五官的人形怪物从前方坍塌的雕像背后闪了出来，并以极快的速度向他扑过来！

  

    克莱恩立即做出反应，以小丑的敏捷向侧后方翻了过去，却仅是堪堪躲过了失控者的突击！

  

    好快！没有疑虑，克莱恩立刻将手中左轮手枪指向怪物肉瘤般恶心的头部。

  

     砰砰砰！

  

     那怪物像预知了弹道，异常敏捷的躲过了每一颗子弹！

  

    行动敏捷，擅长格斗，因具有高的异于常人的灵感而具有一定的预知和占卜能力——“机器”的能力与“小丑”有重叠的部分，因此对付起来分外棘手！

  

    他预感到突如其来的异形手爪穿透了他的前胸！克莱恩上半身快速后仰，身体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躲过了致命一击。

  

      克莱恩暗自咬了咬牙，突然有点理解了之前对付自己的敌人。

  

       在与失控者纠缠不休的同时，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面对这样的失控者，理智是他唯一的优势，他既不可能在格斗上胜过对方，也难以在纠缠的过程中用子弹命中他——因此，他能做的就是与对方纠缠，达到牵制住对方行动的效果，以防止他转而攻击邓恩和伦纳德，并确保他们的进一步行动。

  

      在战斗开始的第六秒，移动到安全位置的伦纳德发动“午夜诗人”的能力，开始轻声吟唱：

  

    “起码一事是真，此生飞逝。”

  

    “一事是真的啊，其余皆谎。”

  

    “花开一度后将与世长辞。”

     ………

  

     感受到吟唱带来的影响，试图摆脱的失控者更加狂躁起来。他肉瘤似的头部裂开几条裂缝，一片片血肉包裹着不规则的细碎牙齿绽放开来，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的惨白颅骨，看的与之缠斗的克莱恩一阵头皮发麻。

  

      那怪物突然调转方向，极速地向伦纳德的方向攻去！

  

      来不及闪避的伦纳德被打断了吟唱，狠狠地撞到了墙壁上，面露痛苦地咳出一些血块！

  

       接着，他的身形像打碎的镜子一样完全消失了。另一个方向，不带一丝伤痕的伦纳德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继续吟唱。

  

       刚打算上前支援的克莱恩心下了然：刚才的是梦境，从战斗最开始的时候，邓恩就一直在尝试将失控者拉入梦境！

 

      在“梦魇”的加持下，吟唱声很快让怪物失去了斗志，距离他最近的克莱恩三两下用左轮手枪射贯穿了他的头部和胸口。

  

      那怪物抽搐着，化成了一滩黑色的脓液，析出了一块发散着苍白光芒的骨片。

  

      见目标终于被解决，克莱恩收回手枪，长出了一口气。

  

     “我本来是打算买一份黑胡椒牛排当夜宵的。”

   伦纳德随手捡起骨片，在手中把玩，“谢天谢地，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了——这个怪物长的就像被什么东西嚼了一遍，然后在消化了一半的情况下又吐了出来。”

  

        好灵魂的形容。有点被恶心到的克莱恩在内心吐槽道。

  

       与队长收拾完了现场，三人走出了教堂，迎接三名值夜者的依然是连绵的阴雨。

  

        邓恩与伦纳德将回到黑荆棘安保公司继续值守，而克莱恩则需要回家补眠。

  

      “现在可没有公共马车了——所有人都睡着了，看来我们只有徒步走回去了。”看着不断跌落下雨珠沉沉夜幕，踏在泛着寒气的石板路上，伦纳德抱怨着。

  

      “是啊。”克莱恩附和了一声，因为佐兰特街确实和他所居住的水仙街有好一大段距离。

  

     “之前没看出来啊，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伦纳德突然调转的话题令正在思考明天早上吃什么的克莱恩满脸疑惑。

  

    “当时在梦境里我被拍到墙上的时候，我看你整个人都吓愣在那里了！”

  

     克莱恩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他，伦纳德双眉一扬，没给他机会的继续道：

  

     “我完好无损的闪现在另一边很帅气吧！你应该对我多点信心！我一向都是那种冷静，可靠的人。”

  

    “ 不，你是那种为了确认一个人死没死透而去刨他坟的人。”

  

      面对伦纳德毫无羞耻感的自夸，克莱恩在内心不禁翻了个白眼。

  

     走在后面的邓恩面带微笑地听着两位队员斗嘴。

  

  

　　

      他们闲聊着同行了一段距离，这时，一只青黑色的蛇突然从路旁的灌木中游弋了出来，看的克莱恩眼皮一跳，随后不着痕迹的快速挪到了邓恩背后。

  

        所幸那只蛇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只是悠哉的消失在了道路另一旁的灌木丛中。目光一直警惕的追随着蛇的克莱恩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伦纳德像是重新认识到什么般的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即牙一呲，向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原来你怕蛇啊？”

  

      “……”

  

       好想打他。

  

      克莱恩向伦纳德投去了幽怨的目光。

  

      咳……令他没想到的是，前方的邓恩队长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然而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怎么连队长都这样……

  

      克莱恩将受到了背叛的目光转而投向了邓恩，眼中的怨念更加深重了。

  

  

  

  

  

  

  水仙花街二号

  

　　迷蒙睡梦中的克莱恩突然警觉，清醒的知道自己在梦中。

  

　　有人入侵他的梦境！

  

　　他看见自己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一份《廷根市老实人报》，面前摆着热气萦萦的番茄牛尾汤和煎小羊排，燕麦面包等食物。

  

　　他就像一个梦境中的人该表现出的那样，认真的阅读着手中的报纸。

  

　　灰眸幽邃的邓恩推开房门，披着黑色风衣，安静的向他走了过来。

  

　　…是队长啊。克莱恩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抬起头对邓恩礼貌的微笑了一下。

  

　　邓恩摘下帽子，微微颔首，坐在了克莱恩的对面，半点不客气的拿起了刀叉和调羹，用极快的速度将克莱恩面前的番茄牛尾汤，煎小羊排，燕麦面包等食物一扫而光。

  

　　呼，邓恩满足地吐了口气，对克莱恩竖了下拇指，然后拿出烟斗和火柴，陶醉地来了一口。

  

　　克莱恩呆呆愣愣地看着，心底升起来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有点想哭，然后他就真的哭了。

  

　　坐他对面正叼着烟斗的邓恩吓了一大跳，一向沉静的他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

  

　　刚打算离开的邓恩走过餐桌，手忙脚乱地过来安慰他。克莱恩知道自己该止住的，但他却哭得更厉害了。

  

  

　　

　　

　　次日早晨，卧室里的克莱恩将被子捂在自己的头上，试图闷死自己。

  

　　…昨晚自己为什么会在梦境里哭成那个德行！颜面扫地的克莱恩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工作岗位上面对队长。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心理斗争，克莱恩认命的抹了把脸，顶着一头炸起的黑发从床上翻了起来，洗漱穿衣准备前往工作地点。

  

　　进入黑荆棘安保公司的接待大厅，站在接待台前的并不是罗珊，而是一位眼角有些皱纹的美丽女士。

  

　　“早上好，莎莉斯特夫人，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克莱恩脱帽致敬。

  

　　“早上好，克莱恩，罗珊回去休息了，今天轮到我值班。”莎莉斯特对克莱恩温和地笑了笑，为他解惑。

  

　　莎莉斯特夫人是老尼尔的妻子，她和老尼尔一样，作为文职人员，在黑荆棘安保公司有一份工作。

  

　　他们十分恩爱，哪怕在非工作时期，莎莉斯特也会去武器库陪伴值守的老尼尔。

  

　　因此，在修习神秘学课程的过程中，莎莉斯特也很照顾克莱恩。

  

　　“对了，小克莱恩，邓恩让你来的时候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好的，夫人，谢谢你的告知。”克莱恩心里有些牙痛的嘶了一声，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尴尬，硬着头皮走向了邓恩的办公室。

  

　　“队长，早上好，是有什么任务吗？”克莱带上了门，对着办公桌后面的邓恩扯出了一个微笑，看天看地不敢看邓恩的灰色眼睛。

  

　　邓恩颔首致意，指了指桌子上的两份早餐：“没有收到什么任务，一份是给你的，我想你可能也会喜欢牛肉馅饼。”

  

　　可我已经吃过了…克莱恩默默吞下了拒绝的话语，接受了队长的好意。

  

　　完蛋了…结合我之前人尽皆知的对金钱的在意程度，队长现在一定是觉得我在入职之前是一个连口饭都吃不饱的悲惨穷学生。

  

　　……而队长给我带这份早餐，应该是出于良心不安。

  

　　坐在办公桌前另一张椅子上的克莱恩目光呆滞的想着，他撕下了一块热气腾腾的牛肉馅饼，鲜香的汁水在他的口腔中迸发。

  

　　嗯……还是很香的。

  

　　克莱恩很快将心思投到了对付眼前的牛肉馅饼上。

  

　　他与邓恩吃着牛肉馅饼，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直到他将话题聊到了戴莉女士，邓恩突然就像是被呛到了一样的开始剧烈咳嗽，克莱恩想上前拍拍他的背，却被他摇手拒绝了。

  

　　邓恩胡乱找了个借口，馅饼都没吃完就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面上不显，但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看起来格外慌乱。

  

　　被留下的本来只是在闲聊的克莱恩：？

  

　　他耸了耸肩，三两口吃完了剩下的馅饼，打算前往武器库，去老尼尔那里继续神秘学课程。

  

　　唔……感觉在梦境里，队长还挺欣赏我做的菜的，或许之后有机会可以自己下厨做一顿大餐请大家吃。

  

　　当路过娱乐室时，克莱恩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透过了敞开的门，伦纳德以一种十分不合理的姿态挂在椅子上，两条腿交叠，翘得老高，他一手随意的挂在椅子的扶手上一晃一晃，一手歪捧着一本《罗塞尔诗集》，克莱恩看见他的嘴唇张合着，可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像是早就发现了他一般，那不擅写诗的诗人越过罗塞尔诗集，向他投来了略带无奈的目光。

  

　　克莱恩也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继续前往武器库。

　　

　　

  

　　

　　“啊，大概是因为我前两天把他压了。”

  

　　“噗，你们队长啊，就是脸皮太薄。老大不小了，还跟个小处男似的，纯情的很。”

  

　　相比队长的不自在和遮遮掩掩，戴莉女士坦白起来，那叫一个毫无掩饰，直言不讳，甚至看起来有些神采飞扬。

  

　　得知真相的克莱恩嘴巴微张，震撼不已，在他讶然愣住的同时，一旁传来了哐的一声巨响——不远处偷听的诗人同学直接整个人摔下了椅子。

  

　　看着地板上一时没能爬起来的伦纳德，克莱恩合上嘴巴，默默的转回了头。

  

  

  

  

  

  借着庆祝升职加薪的由头，克莱恩决定在今晚撸起袖子亲手做一顿大餐犒劳他日夜辛苦的同事们。

  

　　他揣着几张漂亮的乔治三世，美滋滋的去市区逛悠了一圈采购食材——梅丽莎说要过来帮忙，但是被克莱恩以学习了一天，就应该在家好好休息为由拒绝了。

  

　　看他花钱买这么大一批食材，梅丽莎肯定会用不赞同的目光盯着他，克莱恩腹诽着。

  

　　晚上七点左右，绯红的月色也变得柔和起来，水仙街二号的小屋里，壁炉里的炉火噼里啪啦作响，餐桌旁坐满了人。

  

　　大家都对一桌子五花八门，秀色可餐的菜品叹为观止。

  

　　个子不高的科恩黎有些拘谨的坐在座位上，可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一盘淋满酱汁的麻婆豆腐。

  

　　而伦纳德已经早早钻到厨房去偷吃边角料了。

  

　　邓恩和看起来发际线同样有点危险的班森很聊的来。

  

　　当被问及这些饭菜是否有他出力时，班森连忙摆手极力否认。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这都是克莱恩和梅丽莎的手笔，他们绝不会愿意让我进厨房的，他们会在我踏入厨房的第一步时就把我轰出来，毕竟在他们眼中，卷毛狒狒的厨艺都胜过我！”

  

　　班森的说法引起了人们善意的哄笑。

  

　　其乐融融的氛围和饭菜的香气充满了这间屋子，刚从厨房里出来的克莱恩不自觉地也带上了微笑。

  

　　赞美女神。他在心中默念，但是碍于两手都端着盘子，没法在胸口画个绯红之月。

  

　　罗珊对克莱恩调制的甜冰茶赞不绝口，她在还没吃饭的时候就喝下了三大杯，最后在还要一杯的时候，被克莱恩婉拒了，因为她会喝撑的！

  

　　简直就像喜欢一样零食，就使劲吃的小孩子。克莱恩在内心调笑她。

  

　　队长还没有试过，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喝甜甜的东西…于是，克莱恩又回厨房调了一杯递给邓恩。

  

　　当克莱恩把甜品茶递过去的时候，他猛的怔住了，他惊骇地发现队长的胸口有一个洞，那里本该有一个活着的，跳动的鲜红心脏，但现在那里空空如也，黑洞洞的，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吸进去。

  

　　“…队长？你还好吗？”

  

　　但邓恩只是接过他手中的甜冰茶，向他道谢，他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询问一般，继续和班森聊了下去。

  

　　克莱恩猛的颤了一下，不自觉的向一侧坐姿拘谨，小口吃着饭菜的科恩黎看去，他猛地发现科恩黎的面孔变得前所未有的苍白，就像是一具久置的，干瘪的尸体。

  

　　他愣在了原地，不再有半分动作，他像个异类，与四周一派热闹的景象格格不入。

  

　　这时，一只戴着血红色的手套的手，在他的眼前摆了摆，随即，伦纳德带着关切的面容出现在了他有些模糊的视野里。

  

　　“克莱恩，你还好吗？”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没有再去看他那双宝石般绿莹莹的双眼，而是死死的盯着那只血红色的手套。

  

　　沉默了许久，他用自己都尚未意识到的颤声微弱地询问他：

  

　　“伦纳德，你……什么时候加入了红手套？”

  

　　伦纳德没有立即回答他，他收回了那只带着红手套的手，温和的笑容依旧。

  

　　克莱恩不再去盯那只血红色的手套，转而定定地看着他那潭水般幽深的绿眸。

  

　　“…你忘记了吗？我很早就加入了红手套，就在你和队长离去之后。”

  

　　“悲伤和怒火淹没了我，那时的我太弱小了，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接受你们的死亡。我痛恨这样的自己，因此我得提升自己。”

  

　　“这样的我才有可能为你们复仇。”

  

　　随着声音的响起，眼前的诗人的面容也变得模糊不清。

  

　　但相反的，他轻柔而有力的言语却如此的明晰。

  

　　“克莱恩，你不该停留在这里。”

  

　　他听见他说。

  

　　“离开吧。”

  

　　伦纳德带真切而虚幻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空间，而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了。

  

　　壁炉中的火焰吞噬着柴火，噼里啪啦的响着，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眼前一派温暖的景象变得粘稠，扭曲，他再回头看去，队长，科恩黎，弗莱，梅丽莎，班森…他们的身影都消失无踪，只留下空荡荡的座位，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克莱恩的四周骤然变得漆黑，冰冷，潮湿，他就像被放进渗过泥土被暴雨浸透的棺椁，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瞌上了眼睛。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只身一人站在雨中的墓地里，他看见了邓恩的坟墓，他望着坟墓上的黑白相片，如此之近，又如此之远。

  

　　他呆呆的在雨幕中静默；雨水是顺着额头流入他的眼睛，而他不为所动，仿佛要化作一个无机质的雕像，永远伫立在那里。

  

　　…他想起来了，科恩黎死了，队长死了，连他自己也是，因为那位带着零级封印物叛逃黑夜教会的大主教。因斯·赞格威尔促成了一切。

  

　　而他这个复仇的幽魂又从坟墓中爬出——他亲手杀死了他。

  

　　眼前的一切开始瓦解，灰色的雾气如有生命一般喷涌而出。

  

　　突然间，不知什么如潮水一般漫过他的思绪，将他的大脑塞的满满当当，他注视着眼前那些不断涌现的，那数不尽的过往；他无喜无悲，因为他竟不知自己是第多少次看到这些。

  

　　原来一切都是虚构的梦境，都是为了动摇他自我定位的计谋，他与天尊的博弈还在继续。

  

　　他得记住那些悲剧，记住那些已死去的，还活着的人，他要记住自己是谁，又为何而坚持下去。

  

　　塔罗会的众人在等待他的苏醒，来自地面的祈祷声也未曾停歇，只有他在这场博弈中取得胜局，末日才有可能迎来转机，他才能不辜负他们，他才能保护住那些他想要保护的人。

  

　　愚者沉睡许久，但祂从未真正获得安眠。

  

　　END

  

　　当伦纳德挂在椅子上，手捧罗塞尔诗集的时候，念的是这首诗：

　　侵袭

  

　　（哥伦比亚）

  玛鲁哈．比埃拉斯Maruja·Vieira

  

　　我会在碎石一样

  

　　堆叠的岁月中

  

　　守护你的脸

  

　　和名字

  

　　我会从

  

　　坠在唇上的

  

　　漫长沉默中

  

　　守护你的声音

  

　　和言语。

  

　　我会在这阴影里

  

　　守护你的光！

  

　　伦纳德利用能力入梦去帮助小克稳固自我定位，以协助他对抗天尊的精神烙印，但他只能影响梦境的一小部分。他试图吟诗去警醒他，但是当时被天尊的力量隐秘了，所以克莱恩没能听到。

  

  一点碎碎念：非常感谢你的阅读！能有人看我写的东西，真的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我会尽量回复每一条评论的！（疯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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